【宜宾新三江周刊原创】“戎州新八景”：让古今文化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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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宾新三江周刊原创】“戎州新八景”：让古今文化对话
本刊记者 范 军
　　在宜宾，有一处奇观不得不看，那就是三江汇合处。金沙江、岷江在这里汇合而成长江，而许多与宜宾有关的故事也多与三江口有关，甚至连宜宾鼎鼎有名的“五粮液”也不例外。
　　翠屏区的“文脉大通道”项目从今年3月开工，预计将于7月底完工，该项目将梳理戎州新八景（刘鼎兴、听月楼、利川永、古城墙、水东门、长发升、夹镜楼、冠英街），充分打造和保护中国现存最早的地穴式曲酒发酵窖池等文物的周边环境，做到既体现历史传承，又彰显现代气息，既考虑整体风貌、又凸显片区特色。


　　神秘的“501”


　　位于翠屏区合江门街道鼓楼街32号的“长发升”酒窖，作为明代酒窖，是中国现存最为古老的地穴式曲酒发醇窖池，大门经常紧闭的“长发升”显得有一丝神秘，即使已有几百年历史，酒作坊壁上的木雕缠枝花纹，雀替上木雕的凤凰牡丹图，依旧富丽堂皇。
　　“600多年了，这就是现在五粮液的501车间，宜宾最好的五粮液就是从这出产的。”在长发升附近做生意的老板说起长发升的历史来滔滔不绝，还略显得有点骄傲，“当然了，这是我们宜宾最老的酒窖。很多来看的人，我都要和他们讲一遍。”
　　现在还住在“长发升”附近的都是这里的老居民，他们大部分是从小闻着酒窖的酒糟香味长大的，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几人能真正进去看过。
　　快60岁的刘大爷从小就住在衣服街，年轻时候的他还经常看着工人在“长发升”里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他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就大门紧闭了，酿酒似乎从白天变成了夜晚，想要看到酒窖里面更是不可能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长发升”开始变得神秘起来，好奇的游客只能趴在木窗上试图能窥觎到一点这座神秘酒窖的样子。“闻得到酒香，看不到酒源”，可以说，不少宜宾人都不太了解宜宾的酒文化。
　　而宜宾的老酒窖又何止“长发升”一家。“千年老窖万年糟，酒好须得窖池老。”“501”就可谓五粮液之魂，站在中国高端白酒之巅，“501”的名号在白酒行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每个酿酒人来说，它是高山，是圣地。
　　这里的“501”，其实是车间编号。“5”在五粮液有着特殊的意义，既是五粮配方，也是五行哲学。五粮液的车间都以此开头，其中单数是生产车间，双数是辅助车间。而501车间，正是五粮液的一号酿酒车间。
　　
　　古窖池就是酒都的魂

　　“501”是五粮液传奇之路的起点，但是501车间不在五粮液厂区内，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一个酿酒车间，而是对八处古代酿酒作坊的统称，由179口明清古窖池构成。而八处酿酒作坊就散落在宜宾老城区沿江一带，“长发升”仅仅只是其中一家酒作坊，还有利川永、张万和、钟三和、刘鼎兴、天赐福、听月楼，全恒昌等7家明代酿酒作坊。而此次文脉大通道打造的“戎州新八景”中，与酒有关的“501”作坊就占了四个。
　　沿着岷江上行走到长春街一带，走上几步便可能会看见一家酒作坊，只是它们时常都大门紧闭。想要看见它们打开大门的样子，只得碰碰运气，而很多老宜宾人也从未进入过其中。
　　对宜宾而言，这上百口明清古窖池就是酒都的魂。
　　民国时期，利川永是宜宾规模最大的酿酒和销酒商家，一位叫周雨霖的店内管账人设计了第一代五粮液商标。最初利川永为前店后坊，作坊位于长春街一侧，店门在顺河街方向，顺河街另一侧便是岷江河岸“陡坎子”。
　　现在，这两间酒坊所在的院子被一道铁门封了起来，门外写着一幅对联：“五粮玉液五洲香，千秋琼浆千年窖”。
　　傍晚时分，利川永的门外沿街坐着不少乘凉的大爷大妈，说到利川永，他们似乎人人都能和你聊上几句，但是要说谁真的进去看过，却又很难找到一人。“这是最大的作坊了，下面还有几个小点的。”
　　“新八景”中的听月楼和刘鼎兴便是众人口中所说的“小点的”酒作坊，要想找到其他的酒作坊，你就必须得抬头仔细观察，看哪个瓦房屋顶有蒸汽袅袅升起，那里就是酒坊的位置。如果正好赶上没酿酒的日子，少了那缕蒸汽作为指引，便更难在众多民居里找出哪处是酒坊，只有挨着走一遍附近的街。
　　作为“新八景”中的四景，宜宾人更期待的是有一天能够真正走进去，去近距离感受宜宾酒文化的魅力。“听说好几个作坊已经重新收拾打整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未来要对市民开放。”正在乘凉的李大爷笑着说道，如果酒作坊可以对外开放，我们以后就可以当导游给大家介绍了。
　　从前，酒给宜宾带来的是文脉。后来，酒赋予了宜宾一种城市底色。现在说到老城区的酒作坊，宜宾人都会骄傲的告诉你，“这是五粮液最老的窖池”。
　　
　　因水而生，因水而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条河流出一方好酒，所谓好山好水出好酒，这是白酒业界的共识。而且，中国的好酒一般都出在长江、黄河、淮河、赤水河流域。当然有着三江拥抱的宜宾也不例外。
　　宜宾老城中，以上北街至南街一线为界，该线以西，地表沉积了很厚的黏土。以东，沉积物发生了很大变化，由黏土夹卵石过渡为卵石夹黏土和卵石沉积。这些卵石是经过河流长途搬运而来，磨圆度很高，沉积的土质，是宜宾民间历来称道的“胡豆鮺”土，最适用于开挖酒窖。
　　501车间所在的长春街、东濠街、顺河街等，都处于这样的土质地段。善酿的宜宾人，六百多年前就发现了白酒的窖池密码。在尚不知晓其中科学原理时，选在极靠近三江口的地方，破土向下，挖出了长发升的30口古窖池。
　　与江有关的，当然不仅仅只是五粮液，码头文化，大江文化都曾伴随着宜宾人走过不少岁月。以前，一到夏季，到沿江的江边“踩水”、乘凉，是宜宾人的最爱。
　　在距离三江汇合处不远的岷江边上，有闻名遐迩的水东门，这里有一道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门，周边是幽静的绿道、古城墙，对面是葱绿的催科山。常有人来此处喝茶闲聊，感受江风拂面的清爽。在水东门的城楼上喝茶，是宜宾人的乐事之一。
　　沿着仿古城墙往右走，有一个建于明朝崇祯戊寅年的“百二河山”古牌坊，是宜宾市区目前仅存的一座明代古石坊。只是由于年久失修，坊额“百二河山坊”几个字已经有些模糊，此次的重新翻修，“百二河山”古牌坊或许会焕然一新。
　　历史长河流过，不管是上好的古窖池，还是延绵数百年的繁荣商业，其实都是在发达水系造就的空间里留存并传承，重新打造后的“戎州新八景”，势必也会带给宜宾人新的期待和向往。
(据宜宾《新三江周刊》2021年7月22日第29期)

宜宾最早的酒作坊之一——“长发升” 7月20日 范军 摄